Chels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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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衍生】奸臣(三)

警告:

郑武泽X任崇载

朱智勋角色水仙,慎入

涉及穿越剧情,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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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合集&设定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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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等吏部正郎处理完积压的公文、沐浴更衣已毕,已是明月高悬了。另一位在一旁不声不响地给几只黑色手枪上油,清点着几个弹匣中子弹的数量。

“这几支枪天天被你擦来擦去,但几年了也没见你用过,”任崇载不声不响地靠过来,饶有兴趣地看他摆弄那些机械,“还能用吗?”

郑武泽炫耀性地把其中一把枪套在手指上转了一圈,“这东西在你们这儿用完就没了,当然要等到最紧要的时候。”

他起身到书柜面前,将右手边第二个格子里的一个白玉花瓶左右扭了几下,书柜向左右两侧移开,漏出挖在墙上的暗格。

暗格不深,却足够宽大,木质的基地上根据枪械的形状挖出了空档,郑武泽把几把枪归位,只留了一把小巧的左轮手枪,随后再次按照一定次序转动白玉花瓶,于是一切又回归原位。

“你非要把枪放在床头吗?”任崇载不无抱怨地问他,倦怠地爬上床躺在里侧,“你不是说即便是你们的枪也会走火?”

“放在我枕边,就算走火也打不到任大人,”他再次检查了门栓和系在门窗底部的铃铛,还有书柜夹缝中和花瓶上的头发,见一切没有异样便回到任崇载身后躺下,将那把手枪放在枕边,“睡吧。”

任崇载被他从后面抱着,翻了两页书听到身后人逐渐平稳的呼吸声,体温包裹着他,周身的环境过于舒适,眼皮也开始发沉,他这才吹熄了灯,合眼睡去。

 

郑武泽是被冻醒的,只觉得身旁冷的要命,如果不是因为身旁的人还在不住打颤他几乎要以为被里躺了一具尸体。

他赶忙点上灯,不出意外地看到枕边人双眉紧锁,睫毛急促地翕动着却仍未睁眼,额发被冷汗濡湿,一张脸上毫无血色,双手扭曲僵直地握在胸前,骨节泛白,指甲深深嵌进肉里。郑武泽用掌心包裹住他紧握的双手,不断叫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直到他终于睁开双眼。

他太熟悉噩梦惊醒后的任崇载了,不哭不叫,只是双眼迷茫空洞地望着他,仍然抖个不停,还不能分清哪一端是梦境哪一端是现实。从睡梦中到梦醒来,整个过程不发出一丝响动,若非他就睡在旁边是绝不会知晓他梦魇了的。

他发不出声音,只是做了口型告诉他“冷”,郑武泽再次把他圈进怀中,尽可能地增大接触面积,把自己当暖炉,活像抱了块冰,又怎么都捂不暖。好不容易体温稍有回升,掌中的双手终于放松了些,郑武泽抬手看了一眼,瞧见几个由白转红的月牙印。

“看来把他们都杀了也无济于事啊…”任崇载背靠着他,刚刚找回的声音像只墨汁干枯的毛笔,疲惫得声音小到他刚好能听见,“阿泽,我是不是做错了?”

 

任崇载从小体弱,是被姊姊带大的,母亲从他生下来没多久便死去,只留一座牌位供人祭拜。任家的长女传闻与夫人很像,温柔多情,知书懂礼。

由于身体孱弱,任崇载从小被养在府中,早年是姐姐教他识字,他天资高,开蒙早,父亲考虑到他的身子便请了先生来家中教他读书。任士洪一门心思扑在公务上,仕途之上却屡屡碰壁,他从小便能听到书房中传出父亲的长吁短叹。

任士洪本也风光过,但夫人江氏死后,原本在朝中颇有威望的江家也开始遭遇变故,逐渐没落。朝野中任士洪再无靠山,而早年结下仇怨的官员还虎视眈眈准备伺机参奏将他贬出汉阳。内外交困时,他选择了全州朴氏。

朴琮元早就注意到任士洪,知他怯懦却有野心,本不以为意,却也要做做表面功夫,接受了他的请求到府上一叙。

正堂之中,任士洪携独子任崇载给领议政大人问安。

刚满七岁的任崇载向朴琮元问了好便跑回后院去找姊姊了,时任领议政嘴上称赞着茶叶清香,任士洪却能看出他不时往后院的方向瞥去。

“士洪鸿鹄之志,其心可佩,朝中之士若皆如士洪,天下安能不平?”朴琮元抿一口茶,捋了捋已经花白的胡须,听到后院中孩子的笑闹声罕见地笑了起来,领议政在朝中众人面前的形象向来是慈眉笑眼,此刻的笑意却让任士洪没来由地后背发凉,“只是老夫历经两朝,可以告诉士洪,成大事者必先有所失,而后有所得,士洪明白老夫的话吗?”

后堂中任家姐弟正逗弄着瓷缸中的金鱼,指节敲击缸壁,几条金鱼本在几棵招摇的水草中间怡然自得,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震动惊吓,四下逃窜,却又被困在白瓷缸中,无处可去。

领议政回府。晚膳后任士洪将任崇载召到书房中,告诉他明日起教他的先生不会再来,而他则要入朴府,由领议政大人亲自教习。

“崇载要听领议政大人的话,这是无上的恩德,”任士洪摸了摸他的头,“可不是谁家孩子都有机会的。”

官宦人家的孩子懂事早,只是听说要离开家,不免还是感到不安和不情愿,他略低了头,“孩儿明白…只是这样就不能时时见到爹和姊姊了。”

任士洪喉头梗了一下,却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孩子,又不是一去就不让你回来了,爹和姊姊会时常去看你,你若听话朴大人也会准许你回家探望的。”

只可惜官宦人家的孩子懂事虽早,许多事情也只是以为自己懂得。

 

“你是错了,”郑武泽的语气带着他一贯的斩钉截铁,“错在让他们死得太容易。”

任崇载此时稍微缓过来一些,听他这么不容置疑地说这种话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原本收缩得发疼的心脏也重新舒展,自如跳动。

“你怎么就这么信我?”任崇载往身后转头去看他,声音仍有些哑,好在已经找回了平日的语调,“若我真是世人口中的不忠不义不孝之徒呢?”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方才还心有余悸的那位现在彻底笑出声来,就着回头的姿势用鼻尖蹭了蹭他,“能遇见阿泽,实为任某一大幸事。”

每当他说起这种文绉绉的肉麻话郑武泽就会翻他白眼,但任崇载知道他耳根定然已经红了一片。

“你当然应该觉得幸运,在你们这个腐朽落后的年代能见到共和国的海外安全科科长,”郑武泽抬手熄了灯,把被子拉上来点盖好,带上了点警告的语气,“别再做梦了啊。”

这话有如咒语一般,任崇载听话地闭上眼,果真一夜安眠。

 

赵学洲看了安插在任府的眼线所传回的密报,与从前一样只说任崇载与那个姓郑的侍卫日日耳鬓厮磨,说的也都是些颠三倒四不知所云的话,没有丝毫异样。

这眼线的家眷都掌握在他手中,所传的讯息应是不会有假。只是赵学洲愈发看不懂任崇载其人,站在海源赵氏一边的官员府中都有他的眼线,几年下来任崇载是最安分守己的一个,几乎到了不思进取的地步。除了断袖分桃的癖好他作为自己的党徒几乎无可指摘,在吏部把他交代的事情办得有模有样,而朝中虽不乏身居高位的官吏恨毒了他,他却也能左右逢源;赵学洲是清楚他的能为的,不论是明面上的治学从政还是见不得光的卑鄙之事,只要他吩咐下去都能让任崇载做得尽善尽美又不露痕迹,他也从不邀功,不向他有所求。

 

“崇载以为天下之重,重在宗庙社稷;为臣子者须扶正王室,王室正,则天下可平,”几年前任崇载投奔到仍在做右议政的赵学洲门下时不过二十岁,端的是能言善道、目光灼灼,“内外之臣,明此理者唯赵大人一人耳,崇载不才,原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他当然知道任崇载多少有些口不对心,但官场之上本就是互相交换、互相利用,在这种地方奢求真心才是愚蠢的表现。只要任崇载能够助他扳倒朴氏,那么他也不介意给任崇载做个顺水人情,让他得到他想要的。

即便他早已为坐上领议政的位置做好了准备,他也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迅猛。几乎不到两年的时间,朴家便从原本的根深叶茂变得徒有其表,朴琮元的已逾耳顺之年,身体每况愈下,案发前已经病得无法出府,议政府的实权已落到安炫和赵学洲手中。而朴琮元的门生党羽中间也纷争不断,甚至有许多投到了他的门下。而就在朴琮元在领议政位置上苟延残喘时,一封告密信投到了汉城府,其中直接列出朴琮元卖官鬻爵,徇私舞弊,加之私造羽箭,有谋反之嫌。

最后对于案情的彻查和审理当然是由赵学洲亲自安排,只是等到朴琮元受审之时,他已经状若痴呆,面对问询毫无反应。

真正令赵学洲感到诧异的是在告密信递到汉城府的第二天,告密信的消息尚未发出,任崇载便在大朝之上出班跪倒,声泪俱下参奏其父任士洪串通朴琮元,联系平安、咸镜、江原、全罗四道的贵族,私造羽箭与女真勾结。并递上二人来往信函和钱庄会票,一番说辞入情入理,证据确凿,殿下当即下旨将任士洪押入汉城府受审。

后来朴任两家满门抄斩,任崇载检举有功便不治罪,因任士洪罪大恶极因而不必守孝,仍留吏部听用,三年后在赵学洲的主持下升至吏部正郎。

他曾多次试图调查任崇载与任士洪的关系,却总得到答复说任家公子从小体弱,在家中与父朝夕相处,情感深厚。任士洪原有一女,于任崇载八岁时送入宫中为昭媛,次年染疾去世。

也许是任崇载不满父亲将长姐送入宫中,因长姐之死而怨恨父亲?但这与他背叛老师朴琮元又有什么干系?

任崇载看起来行事荒唐,实则精明圆滑,像条泥鳅似的愣是让他手上抓不到一点把柄,这让赵学洲感到很不舒服。此次择任崇载为世子师,也是让朝中的目光一下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若有什么风吹草动也更容易把握。毕竟眼前最要紧的事不在宫中,而在边境。

门帘一响,赵家长女奉了茶进来,她似乎说了些什么,左不过是些嘘寒问暖的话,赵学洲没有留意。满心想着的是那个御医李承熙所呈上的一株草,几乎还能看见浓艳蓝紫留下的残影。


第二章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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